新国学网:马蹄上的丝绸 在随着王朝的兴盛与败落断断续续(2)

编辑:秋痕 来源:中国网
 
张骞似乎更明白:出使西域,最大的代价就是自己的生命——到现在,我仍旧惊异于张骞出使前的义无反顾,那种镇静和果决——在当时的汉朝,我相信他是唯一的一位真正的勇士,因为他,整个汉朝都吃了一惊,所有的耳朵和目光都伸在他一个人身上。
公元前139年春天的一天,西汉天空下的长安阳光明媚,万物生长,暖热的气息在宫廷和民间流传。张骞和他的100多名志愿者就要出发了,作为最大的支持者和投资者刘彻,为他们举行了盛大的欢送仪式。告别时,我想张骞是流了眼泪的。我也想,他也肯定提前遣散了家小,写了遗书——如果我是当时的张骞,我一定会再写一张休书,免得此去经年,妻子红颜变老,为他一个人而沦丧青春。
尽管这很残酷,但是,如果将一个人的青春白白放逐,是不是更大的残酷呢?行前,刘彻再次对张骞明确了这次西行的目的——说服早年被匈奴击败的月氏国,与西汉联合起来,共同消灭匈奴——再长的告别也不过一个瞬间,张骞的西域之行开始了,越过高高的秦岭,气候改变,流风带土,寒冷依旧,风物突兀,风景黯淡。到李广的陇西,再过金城,就是匈奴人的势力范围了。高高的祁连雪山如同神灵,连绵千里,广阔的戈壁上空空如也,风吹的尘土蛇一样缠绕马蹄。
连续的狂风像是挥之不去的梦魇,尘土扑面而来,汉朝的长袍宽袖显然无济于事——他们还没有来得及放下捂脸的手掌,一群匈奴骑兵已然横刀立马站在了面前——张骞长达11年的囚禁生活开始了,与他同去的志愿者大半被匈奴的长刀割断了头颅,亡灵沿着来时的道路,寻找故乡的门楣。
而作为首领的张骞则是幸运的,他不仅免得一死,还娶了一位匈奴女子为妻——以我的眼光,这完全可以看作是张骞西域路上的一次艳遇,是他政治生活当中的一个香气四溢的梦幻休闲。尽管身体不自由,但内心思想和天性本能是自由的。相对于那些死难的同行者,张骞的这种厄难或者说味道怪异的幸福就在于他借助“汉使”的身份,将生命完整无损地保存了下来。
肉体的囚禁岁月对于张骞来说,是无比漫长的,而对于历史和今天的我们则只是眨眼之间的事情。11年后的一天,看管他的匈奴士兵放松了警惕,而张骞始终没有忘记自己的政治使命,仓惶脱离了匈奴的势力范围,与最勇敢的随从甘父一起,迈开尘沙当中的脚步,再次展开向西的途程——张骞知道,只要手中的节杖——牦牛尾巴做成的王朝“信物”还在,他就一直会拥有自己先前的政治身份。
史书上说:他的随从甘父是一个勇士,箭术超群,两个人的行程虽然艰难,但也有了不少的趣味——甘父总是在饥饿的时候,射杀一些飞禽走兽,用来充饥,也可以用动物的皮毛,使他们较为温暖地渡过一些寒冷的露宿之夜。穿过浩大的沙漠、草原之后,呈现在他们面前的是高大的葱岭——白雪覆盖的帕米尔高原。
他们到达的第一个国家是汗血马的故乡——大宛国(今费尔干纳)。与匈奴不同的是,大宛国盛情接待了来自汉朝的使者,还请他们参观了汉武帝刘彻梦想的汗血马。在随后的行程当中,大宛国王还帮助他们先后拜访了康居(今撒马尔罕)、大月氏、大夏等西域国家。这一路都是欢欣的,但令张骞感到失望和意外的是,早年被匈奴击败的大月氏王国早已在阿姆河上游定居下来,不愿再听从他的劝说,再次东进,联合西汉与匈奴作战。
回程路上,我想张骞的心情是无比轻松的,尽管有想念故国亲人的些许惆怅,但相对于自身所肩负的政治使命,都应当是微不足道的。而张骞没有想到的是:匈奴人的马刀再次切断了他南归的路途——这时候,他的那位匈奴妻子一定还在,说不定两人还在一起生活了两年时间……但又一个机会,张骞毅然决然地离开了她,也离开了他前后生活了13年的匈奴,回到了阔别已久的长安。
此时的长安依旧繁荣,刘彻的王朝如日中天,而他妄求长生不老的欲望也越来越紧迫。张骞的返回,从某种程度上,使得汉武帝刘彻不再觉得匈奴有多么的可怕和不可征服。公元前119年,汉武帝刘彻为了进一步联络乌孙,断“匈奴右臂”,再次派张骞出使西域各国。这次,张骞并没有回匈奴看望自己的匈奴妻子,而直接进入乌孙,并派副使张汤访问了康居、大宛、大月氏、大夏、安息、身毒等国——后来,我在敦煌莫高窟第323窟北壁西端,看到了最早的张骞出使西域图:色彩艳丽、仪仗豪华,神色威严——依稀可见当年景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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