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国学网:纳西族手工造传承人:在仙境中铸造"活历史"(2)

编辑:秋痕 来源:生活新报
 
荛花有毒曾被熏伤眼睛
虽然学习绘画相对简单,但学习的过程并非一帆风顺。按照纳西人的传统和宗教习惯,在家里,东巴人只能写有关喜事、年节等的经文,而有关丧葬等的经文,必须在家外写。寒冬腊月,有时就算冒着鹅毛大雪,和志本和四五名同伴也必须和舅舅一起到村外的山上,躲到山洞里学画。“山洞很窄,挤6个小孩,加个大人,连转身的地方都没有,可我们还是坚持了下来。”和志本说,当时不知是什么力量促使着他们,在艰苦的环境中执著地走下去。对于纳西人来说,成为有威望的大东巴、老东巴,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情。不过和学习造纸相比,这算不了什么。
学习东巴造纸术,是一个艰难的过程,和志本花了近10年。70年前,白地村附近漫山遍野开满了黄色的“狗皮麻”花(学名为荛花),9岁的和志本天天背着小背篓,跟着舅舅上山,采集荛花的树枝作为造纸的材料。“造纸的树枝要求很讲究,粗细、表皮光滑度等都必须严格控制。没有什么可以测量,唯独靠眼睛,靠经验。”和志本说,其实找寻材料并没有诀窍,靠的就是日积月累的经验。
每天清晨,和志本会和舅舅一起带着干粮上山,虽然漫山都是荛花,但每天要到黄昏前,他们才能砍满一背篓原材料回家。吃完饭,两人第一件事就是趁鲜剥皮。剥皮要剥两道工序,第一次剥下树皮,然后再将黑色的外皮刮掉,留下白色的内皮。在整个工序中,剥皮是最为艰难和痛苦的事,因为荛花本身有毒,剥皮的手一碰到眼睛,眼睛立即会肿胀,甚至脸部也会浮肿,有时鼻子眼睛会发炎溃烂。在和志本的记忆里,刚刚学习造纸的时候,他就曾被荛花的枝叶熏伤了眼睛,那一次,他休息了很多天。和志本说:“即使要揉眼睛,也一定要洗干净手。”
留下的白色内皮,要自然晒干,然后用水浸泡约五天,边泡还要边剔除残留的黑皮和杂皮,直到泡软为止。下一个工序是蒸煮树皮,蒸煮的过程必须加入草木灰,以减轻荛花的毒性和增加原料的色度。蒸煮完后,就到了打浆,边洗边搓,待把草木灰冲洗干净后,用棒捶打白皮至烂。“在放入纸槽前,原料必须定量,多了也不行,少了也不行。拳头大小的一坨就够做一张纸了。”和志本说。
“抬纸浆也是很辛苦的事情,现在老了,我一抬就会腰疼。”他说。将安放着纸帘的纸帘框放入盛水过半的木槽中,在溢满清水的纸帘上倒入适量的纸浆,用手轻轻搅拌、拍打,使纸浆纤维均匀分布。然后经过贴纸、晒纸和研光等工序后,一张张长短、宽窄统一的东巴纸就造成了。
因为和志本造的东巴纸质地好,所以远近闻名,即便在交通极为闭塞的年代,仍然有人从丽江、香格里拉,甚至西藏等地,来到白地村买纸。有人称东巴纸为毒纸,其实,制作完后,原本的毒性就消失了,但对于蠹虫仍然具有威慑力,这也是为什么保存数百年的东巴经文很少发生虫蛀的原因。东巴纸的生产,时间较短,从砍树到出纸大约一星期,与竹纸宣纸动辄半载一年相比,速度快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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