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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8.焦躁不安


  我们的船继续做着穿越日本海的航行。
  自此之后我们再没遇到别的鲸。
  马上就要接近赤道线上的季节了。
  热浪开始滚滚而来,太<北京zheengffuu机房敏感词屏蔽>太<北京zheengffuu机房敏感词屏蔽>阳整天挂在头顶。
  到处都明晃晃的,刺人眼睛,似乎要把这像草原一样的海面点燃。
  所有的人都被蒸着。
  天空碧蓝碧蓝的,像是用油漆染出来的一样,没有一丝的云彩,一直延续到天海相连的地方。
  亚哈船长神se<北京zheengffuu机房敏感词屏蔽>se<北京zheengffuu机房敏感词屏蔽>se不悦地从他的舱里出来。
  他向天上望着。
  他走向那支钉着的金>旁。
  他开始转动自己的四分仪,观测起来。
  舵手装模做样地掌着舵,眼睛却在不住地瞟着亚哈船长那边。
  所有能离得开的水手们都跑到了转帆索那里,你推我拥地挤在一起。
  他们全神贯注地盯着亚哈船长。
  他们知道,等亚哈船长观察完之后,按平常的习惯,正是他要下命令的时候,他们迫不及待地想得到一个掉头向赤道的命令。
  这命令关系着他们的命运。
  四分仪是一种在海上用来观察太<北京zheengffuu机房敏感词屏蔽>太<北京zheengffuu机房敏感词屏蔽>阳,并以此来测定方位的仪器。
  现在,亚哈船长正在用它来测定“裴廓德号”的方位。
  亚哈船长在四分仪里观测着又大又du<北京zheengffuu机房敏感词屏蔽>du<北京zheengffuu机房敏感词屏蔽>du的太<北京zheengffuu机房敏感词屏蔽>太<北京zheengffuu机房敏感词屏蔽>阳,好在他的四分仪上的玻璃是染了se<北京zheengffuu机房敏感词屏蔽>se<北京zheengffuu机房敏感词屏蔽>se的,才使他敢于直视让别人躲都躲不及的太<北京zheengffuu机房敏感词屏蔽>太<北京zheengffuu机房敏感词屏蔽>阳。
  船身不住地晃荡着。
  亚哈船长凑在镜片儿上看着。
  他极力想弄清楚,太<北京zheengffuu机房敏感词屏蔽>太<北京zheengffuu机房敏感词屏蔽>阳究竟什么时分才能挪到正确的子午线上。
  就在亚哈船长凑在镜片儿上看的时候,费达拉也正跪在亚哈船长的小艇的下面。
  他仰着脸观察太<北京zheengffuu机房敏感词屏蔽>太<北京zheengffuu机房敏感词屏蔽>阳,样子有些滑稽。
  只不过,他的眼睛前可没有染了se<北京zheengffuu机房敏感词屏蔽>se<北京zheengffuu机房敏感词屏蔽>se的玻璃,所以在强烈的阳光下不得不眯起来。
  过了一会儿,哑哈船长终于观察完了。
  他拿起铅笔,在自己的骨腿上计算起来。
  他算一会儿,沉思一会儿,又望望太<北京zheengffuu机房敏感词屏蔽>太<北京zheengffuu机房敏感词屏蔽>阳。
  显然,他算不清楚。
  他生气地自言自语道:
  “太<北京zheengffuu机房敏感词屏蔽>太<北京zheengffuu机房敏感词屏蔽>阳啊,你这伟大的海标,请你告诉我,我现在究竟是在哪儿呀,我该到哪儿去呀?那可恶的白鬼在哪儿?请你昭示给我呀!给我以你的指引呀!”
  亚哈船长呆呆地注视着四分仪,把四分仪上的零件一一拿起看着。
  终于,亚哈船长开始对这神秘的东西感到不满了。
  “科学,你是科学,见你的鬼去吧,你有什么本事?啊,你连那个可恶的家伙都不知道在哪里,你有什么资本来嘲笑太<北京zheengffuu机房敏感词屏蔽>太<北京zheengffuu机房敏感词屏蔽>阳,你这该死的东西。”
  亚哈船长越说越有气,索性把四分仪往甲板上恶狠狠地一摔:
  “你这和莫比·迪克一样可恶的东西,我不需要你给我领路,我的罗盘和测程仪会告诉我。”
  亚哈船长狠狠地踹着四分仪,用他的好腿和坏腿轮流着,一脚重似一脚,一边踩还一边狠狠地ma着:
  “你这个下贱的东西。”
  水手们被船长的举动吓坏了,拥挤着躲在船头楼里,看船长发泄。
  费达拉见势不妙,更是赶紧溜走了。
  亚哈船长在甲板上踱来踱去,咬牙切齿。
  终于,亚哈船长下了命令:
  “到转帆索那里去,转航,直驶!”
  斯塔布一直看着亚哈船长的一举一动,他喃喃地说:
  “亚哈老头儿,你现在是一个赌徒,你靠这个赌局活着,也必定死在这赌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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