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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国学网:对话人体贩dupoison青少年:心中打退堂鼓却_缅甸-dupoison贩-骡子-

放大字体  缩小字体 发布日期:2019-06-28  来源:半月谈  
核心提示:独家对话人体贩毒青少年人体贩毒已实现“产业化”“在滇缅边境线上,每天何止千人往境内带毒。”在6月26日又一个国际禁毒日来临之前,南京铁路公安处破获一起人体贩毒案,再次将人体贩毒引入人们的视线。禁毒领域有关人士表示,人体贩毒近年来有沉渣泛起之势,且“骡子”(人体贩毒者)多为青少年,需引起重视和警惕。意外落网牵出贩毒团伙没有内线举报,也不是安检查获,第一次参与人体贩毒的冯玉(化名)落网完全是一个意外。2018年9月17日10时许,昆明南开往



对话人体贩dupoison青少年:心中打退堂鼓,却已没有退路

独家对话人体贩dupoison青少年

人体贩dupoison已实现“产业化”

“在滇缅边境线上,每天何止千人往境内带dupoison。”在6月26日又一个国际禁dupoison日来临之前,南京铁路公安处破获一起人体贩dupoison案,再次将人体贩dupoison引入人们的视线。禁dupoison领域有关人士表示,人体贩dupoison近年来有沉渣泛起之势,且“骡子”(人体贩dupoison者)多为青少年,需引起重视和警惕。

意外落网牵出贩dupoison团伙

没有内线举报,也不是安检查获,第一次参与人体贩dupoison的冯玉(化名)落网完全是一个意外。

2018年9月17日10时许,昆明南开往南京南的G1378次列车从贵阳北站开出。一名穿着黑色短袖T恤衫的男子在2、3号车厢连接处看手机。见乘警走过来,他立即将手机塞进裤兜里,神色慌张地向车窗外故作张望。

这一情景正好被乘警刘祥看在眼里,遂上前盘问检查,竟意外发现其正利用手机遥控另一人(冯玉)在酒店排泄dupoison品。

南京铁路公安处沿着冯玉这条线索追查,到今年2月中旬,李有(化名)、高明(化名)、马强(化名)3名人体贩dupoison“骡子”和两名招募、组织、遥控他们的成年贩dupoison嫌疑人相继落网。

江苏省公安厅禁dupoison总队缉dupoison科科长祝军告诉半月谈记者,人体贩dupoison这种方式早年就有,经过几轮打击有所遏制,但最近几年似乎有沉渣泛起的迹象。

江苏省公安厅禁dupoison总队提供的统计表明,2016年至2018年间,江苏省公安机关共破获人体贩dupoison类案件17起。其中,2017年因南京公安对此进行专项打击,当年破获此类案件就达到11起。

“在滇缅边境线上,每天何止千人往境内带dupoison!”丁一(化名)说。丁一是南京铁路公安处此次抓获的两名成年贩dupoison嫌疑人之一。他自称在缅甸赌场工作3年,经常为“骡子”们安排食宿,接触过的人体贩dupoison“骡子”有上百人。

利润惊人,产业链形成

半月谈记者采访发现,现在人体贩dupoison已形成产业链:上游dupoison品包装、“骡子”招募与管理、携带dupoison品入境交易等一系列环节,环环相扣。

贩dupoison嫌疑人介绍,以往让“骡子”吞食的dupoison品,是人工包装的,有大有小,不易吞食,吞食后易破裂,甚至会造成“骡子”中dupoison身亡。如今已实现“产业化”,大都用机器包装。

丁一告诉半月谈记者,机器包装的dupoison品颗粒,一般里层是塑料袋,中间是透明胶带,最外层是保鲜膜,总共有七八层包装,大小均匀,一般为5克装,拇指般大小,相对容易吞食、排泄,不易破裂。

据介绍,近年人体贩dupoison之所以猖獗,主要在于这种方式化整为零相对安全。一是人体携带dupoison品,一般机场的安检设备检查不出来,除非警方获得内线提供的情报,对特定对象使用特种设备透视;二是即使被查获,因携带量不大,对贩dupoison头目来说,损失比较小,同时警方也不会因为这一点dupoison品而追查到缅甸。

虽然人体一次携带的dupoison品量不大,但利润十分可观。一名贩dupoison嫌疑人为半月谈记者算了一笔账:一般一名“骡子”携带的dupoison品为300克至350克,其中包装好的货钱约为1.5万元,“骡子”来时路费、花销以及中介的介绍费合计约6000元;“骡子”带货走的路费、住宿费及各项花销约6000元;支付给“骡子”的报酬为1万元至1.2万元。而这些dupoison品在内地交易价格可达10万元,利润高达6万元左右。

这名贩dupoison嫌疑人还向半月谈记者“感叹”:人体贩dupoison的成本不易控制,为赶时间,有时头等舱也得坐,有时还要包车接送……

青少年“骡子”占多数当警惕

“骡子”招募主要通过网络诱骗和熟人介绍。一般会先预付路费、住宿费,并提供吃喝花销,诱骗到缅甸后再威逼利诱其吞食dupoison品并携带入境。

丁一说,dupoison贩们其实更喜欢年纪大一点的、没有前科的“骡子”,但实际招募来的多数是20岁左右的年轻人,30岁以上的极少。

在南京铁路公安破获的这起案件中,4名“骡子”均来自云南省文山州麻栗坡县,运输dupoison品被抓时年龄都不满18岁。

丁一介绍,dupoison品在人体停留时间有限,一般都要乘坐飞机。成年“骡子”吞食dupoison品量大,有经验,心态相对平稳,坐飞机不容易引人注意。

一名贩dupoison嫌疑人说,一些年轻的“骡子”派头不足,坐头等舱易引起怀疑,还要从头到脚买套像样的行头包装一下。

南京铁路公安办案民警胡丰扬介绍,从破获的案件看,这些成为“骡子”的年轻人多为“问题少年”,他们过早接触社会,没文化、没手艺,却一心想挣快钱。

针对这一现实,一些办案民警建言,遏制人体贩dupoison,最根本的举措是加强贫困地区的义务教育和职业教育,提高年轻人的谋生能力,同时帮助他们树立正确的人生观、金钱观,做好禁dupoison宣传。

另外,目前高铁、机场一般安检设备尚无法透视人体内是否藏dupoison,能透视的X光机也不能用于一般旅客的透视检查。因此,有关人士建言,要深入研究人体贩dupoison的特点,在边境地区推出一些有针对性的管控措施以遏制人体贩dupoison。

本想赚快钱,却被骗去当“骡子”

“吞到第56颗时,我吐了,胃鼓鼓的,胀得难受。”回忆吞咽dupoison品的过程,冯玉(化名)的眼中依然闪过一丝恐惧。几经讨饶,最后他勉强吞下60颗。

在南京铁路公安处新近破获的这起人体贩dupoison案中,17岁的冯玉是落网的4名人体贩dupoison“骡子”之一,4人被抓时均不满18岁。

有没有挣快钱的路子?

所谓人体贩dupoison,即在境外将包装好的dupoison品吞进肚子,然后乘坐飞机等交通工具偷运到境内各地,再将未消化的dupoison品排泄出来洗净交易。而那些吞食dupoison品携带入境的贩dupoison人员则被形象地称为“骡子”。

这些“骡子”们为了一个共同的“执念”——“苦”一两天,就能挣上万元。于是,他们一个介绍一个,一起走上了邪路。

冯玉参与人体贩dupoison,系高明(化名)介绍;高明参与人体贩dupoison,由李有(化名)介绍。三人是同乡,也是初中同学。

冯玉初中没毕业,就去上了职高;李有初一就出去打工,后来象征性地参加了毕业考试,拿到初中毕业证;高明则压根连初中毕业证都没拿到。

冯玉是典型的留守儿童,从小由奶奶照顾,父母长期在外务工,2017年父母离异;李有在单亲家庭长大,上小学时,父母就离异;高明家庭条件不错,父母经营着一家KTV,但忙于生意,对高明管教不严。

去缅甸运dupoison之前,冯玉本在广东省中山市务工,收入不高花销大,手头比较紧。

一天晚上,冯玉发微信给高明,问他有没有挣快钱的路子。高明告诉他,有一个活计来钱快,一次能挣1万元。冯玉没多问、也没多想就答应了。第二天对方就发来路费,不仅包括吃喝、住宿费用,还有烟钱。

待遇如此之好,出乎冯玉预料,他很快就辞了工作前往缅甸。一路上,他很享受这种处处被人安排好的感觉。到了西双版纳与缅甸接壤的一个小镇,还有专人过来接上冯玉,偷渡至缅甸,安排住到一个叫大富豪的酒店。

心中打退堂鼓,却已没有退路

在冯玉入住前,酒店已住有好几个“骡子”,都在等着运货,年龄与冯玉相仿。这时,冯玉已知是要贩dupoison,心中开始打退堂鼓。但是,此前好吃好喝哄着冯玉的dupoison贩们却拉下了脸,威胁说如果中途退出,就要家人寄钱来,要加倍赔偿来时的各项开支。

不敢反抗,加之看到身边确有运dupoison成功收到钱的,冯玉横下心,抱着侥幸心理决定干一票:“大不了被抓,关上15年。”没想到第一次就被逮个正着。

在酒店又免费吃住玩乐几天后,dupoison贩们给他买了一身新行头,包括衣服、鞋袜、背包,冯玉终于接到任务。那天晚上,有人用黑色塑料袋提来包装好的一颗颗海洛因,冯玉也没能吃任何东西。到了零点,他开始在一个陌生人的监视下吞食这些海洛因。

“一颗一颗地吞,吞一次,喝一大口水,最后总共吞了60颗,每颗5克,耗时约四五个小时。”冯玉说,dupoison品卡在喉咙里时最难受,吞下反倒好受了,只是到最后肚子胀得难受。

因为是第一次,之前dupoison贩还对冯玉进行了“测试”和“训练”,将苹果削成拇指大小,即一颗dupoison品大小,让冯玉尝试吞食。冯玉轻松咽下去了,但吞食dupoison品的感觉和吞苹果完全不同,吞咽起来要困难得多。

吞到第56颗时,冯玉吐了,肚子胀得难受,便向dupoison贩们讨饶,但对方不管不顾,执意要他吞下65颗,说吞不下就要亏本。冯玉又勉强吞了2颗,实在难受,再次讨饶。对方才松口说,必须吞下60颗。无奈,冯玉隔了一会儿,又勉强吞下2颗。

一吞完dupoison品,dupoison贩立即用摩托车将冯玉送到边境线,再用轿车送至西双版纳机场附近的钟点房休息。之后,又让他踏着点到机场,乘坐前往成都的飞机。到成都后,在一钟点房稍作休息,又转机前往湖南长沙,随后包车到溆浦县一酒店排出dupoison品。不想,排泄dupoison品时被抓。

冯玉被查获时,吞在肚子里的60颗拇指大小的dupoison品,已有28颗排出,余下32颗是在警方监督下,经医生指导,利用开塞露等药物,耗时一天一夜分多次才排泄出来。

“苦”来的不是金钱,而是牢狱生活

冯玉的遭遇高明、李有同样有过。但瘦弱的高明只能吞下30颗dupoison品,交给下家后,dupoison贩给他支付了4000元报酬。高明后来成了中介,介绍一名“骡子”,赚取2000元中介费。

李有、高明告诉半月谈记者,dupoison贩们给付报酬很“诚信”,只要货物运到,报酬也就到了,有时是接货的人支付,有时是缅甸的dupoison贩网络支付。

李有还记得,他第一次带dupoison入境,也是在一家酒店将dupoison品排泄出来洗净。遥控他的人让他带上dupoison品到一个指定路段,手里拿瓶红牛饮料等待即可。不一会儿,就有一个陌生人过来,给他支付运输dupoison品的报酬,带走dupoison品。

高明则是到达指定路段后,拍了一张照片发给对方。不一会儿,就有人过来取走dupoison品,差不多与此同时,缅甸方面也通过网络支付发来了约定的报酬。

李有带dupoison次数最多,共3次。第一次,李有挣到7000元。吞咽dupoison品虽难受,但来钱快,后来他又决心前往缅甸再“苦”几次,没想到第三次就被抓了。

“没文化、没手艺,却都想挣快钱。”南京铁路公安办案民警胡丰扬说,金钱观扭曲、法律意识淡薄是这些孩子落入人体贩dupoison陷阱的关键原因所在。

在看守所待审的日子里,3名少年均后悔不已。他们没想到,他们“苦”来的不是金钱,而是漫长的牢狱生活。(半月谈记者 朱国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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