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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   戈尔贝格老太太家的灰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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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到我的烟囱街来

贡内尔·林德

11   戈尔贝格老太太家的灰尘 

  住在我家正对面,隔着一个楼梯口的戈尔贝格太太是位好得不得了的老本太。她出门时在帽子上别个金别针,鞋子擦得锃亮,总是笑得很可爱。等我变成老太太,我也要像戈尔贝格老太太那样。我想她非常有钱。她家里一定有许多漂亮东西。不过我不知道是些什么东西,因为我们大楼还没有人进过她那套房间。 
  有一次我和拉尔萨一起乘电车回家,我对他讲起了戈尔贝格老太太。他只是哈哈笑。 
  "我也有钱,"他说。 "我也有锃亮的皮鞋。今天早晨我是个百万富翁,还是个双料的百万富翁呢,因为我忘记了,把皮鞋擦了两次!不过我现在不再富有了,因为一分钟前,那边那个胖子踩了我一脚。下了车我要叫警察,说他偷了我的亮光,我的百万财富。捉贼呀!警察!警察!" 
  拉尔萨说得那么响,所有的人朝我们看。那胖子也看着。反正我们就要下车了。 
  我们到家时,在楼梯上遇到戈尔贝格老太太。我们向她问好,说: "圣诞快乐!"因为圣诞节快到了。 
  "谢谢。也祝你们圣诞快乐,"戈尔贝格老太太和气地说。 
  这一回她别上金别针!还加上蓝宝石。也许还是金刚石呢! 
  几天后拉尔萨对我说: 
  "你猜我昨天上哪儿去了?〃 
  "电影院?" 
  "不是。" 
  "你的表兄家?" 
  "不是。" 
  "上警察局去告那个人踩了你的皮鞋?" 
  "不是,不过猜得近一些了。我上了戈尔贝格老太太家。" 
  我大吃一惊。 
  "你在那里干什么?" 
  "我躺在她的长沙发上读写印第安红种人的那本书,接着她给我吃巧克力手指糖和喝黑加伦子汁。〃 
  "我不信。" 
  "我在胸口画十字保证这是真的。我当时坐在楼梯上读我刚从'巴比'借来的书,因为在家从来不得安!宁。我正读到全书最紧张的地方,戈尔贝格老太太走过来说:'这儿冷,你为什么坐在这里?'" 
  "因为在这里我的弟弟奥菲不会打搅我,而且妈妈有客人,"我说。 
  "'如果你需要安静,欢迎你上我家去,'"她说。 
  '我总是一个人,我的家静悄悄的。'" 
  "我已经读到最后一章,不过她这样盛情邀请,我也不好推辞。我后来把这最后一章读了3遍。" 
  "她家里什么样子?" 
  "她有小鹦鹉。一共3只。所有的墙上挂着镶金框的画。连盥洗室也有一幅镶金框的画。还有一盏灯罩边上嵌珍珠的灯。她非带和气,在我旁边放了一整听巧克力手指糖,随我吃。好,我要回家了。" 
  "你瞧。她家很好吧,"我说。 
  "不错,你说得对。而且非常干净!到处找不到一点灰尘。她一定从早打扫到晚。如果有人能在那里找到下点灰尘,我可以把它吃下去!〃 
  关于戈尔贝格太太,他一直这样说个没完。他确实认为,能上她家真是好极了。 
  后来我把他说的话告诉玛伊,拉尔萨正好走过。 
  "长舌妇开会了,"他说。 
  我们不理他,但玛伊说: 
  "如果那里有灰尘,你真以为他会吃下去吗?" 
  这件事我倒没有想过。但他是答应过吃的!那倒有趣。不过我们得先去找戈尔贝格老太太。 
  "如果我上去按她家门铃,你敢来吗?〃我对玛伊 
  说。 
  "问她要灰尘吗?你不敢的!" 
  "只要你敢跟我去,我就敢问。" 
  "只要你敢问,我就敢跟你去。" 
  我断定玛伊不敢跟我去,她更断定我不敢问。我们相互看着,慢步上楼。最后我们停下来,就站在戈尔贝袼老太太家门口。我按了门铃。 
  戈尔贝格老太太马上来打门。 
  "你们有什么事啊,小姑娘?〃她说。 
  "我俩不知道你是不是有灰尘,戈尔贝格太太?"我说。 
  戈尔贝格老太太看去十分惊讶。 
  "灰尘?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灰尘,地上一直有的普通灰尘。我只要一点。 "
  "你是说要我给你灰尘?"戈尔贝格老太太问道。 
  "是的,请给我们一点儿,"我说。 
  "天啊,你们要灰尘干什么?" 
  "是这样的,拉尔萨到过这里,说你家太干净了,如果有灰尘,他全吃下去,现在我们要他说话算数。" 
  戈尔贝格老太太哈哈大笑。 
  "那么你们还是进来吧,看能不能找到一些,"她说。 
  于是她让我们也进去了。 
  噢,里面是个多么可爱的房间啊。我们走来走去,看每一样东西。她给我们看三个男孩的照片。他们是她的儿子,不过都己经长大了。接着她让我们喂鹦鹉,它们一只绿,一只黄,一只淡蓝。 
  "你们不愿意陪我喝一杯黑加仑子汁吗?"戈尔贝格老太太说。 
  我们当然愿意。 
  我还可以坐在一个绣着一只猫的垫子上。 
  "你帽子上有那么可爱的别针,还有一颗蓝宝石--那是一颗金刚石吗?戈尔贝格老太太?"我问遣。 
  不是的。不过戈尔贝格老太太拿出一个镶着珍珠的小针插给我们看。一共插着17根帽针,针上的装饰品各不相同。有一根象顶着个玻璃球,里面有绿se<北京zheengffuu机房敏感词屏蔽>se<北京zheengffuu机房敏感词屏蔽>se的螺纹。另一根有个小人坐在上面。 
  "这些帽针我现在不用了,"戈尔贝格老太太说。"如果你们喜欢,可以一人拿一根。" 
  噢,她多么客气啊! 
  我们不知挑哪一根好。最后玛伊要了一根粉红se<北京zheengffuu机房敏感词屏蔽>se<北京zheengffuu机房敏感词屏蔽>se的,我要了那根头上有个小人的。我要把我的帽针插在我的贝雷帽上。把帽针从上面斜插进头发,再从帽子另一头穿出来。帽子就不会掉了。 
  戈尔贝格老太太告诉我们,她那些长大了的孩子住得很远,没有时间来看他。 
  "我很高兴你们再来看我,"她说:"有伴真好。" 
  现在大楼里所有的孩子都上戈尔贝格老太太家去看她。不时到她家坐坐,享受那种平静气氛,真是太美了。我们的妈妈叫我们不要去得太多,她会受不了的,可是我们没有去得太多。她对没有妈妈的谢尔和英格特别好。她给他们补袜子。我们不再称呼她戈尔贝格老太太了,我们叫她埃梅莉姑姑。 
  我那一次没有忘记灰尘的事。我们非常仔细地寻找,终于在她的钢琴底下找到了一蓬灰se<北京zheengffuu机房敏感词屏蔽>se<北京zheengffuu机房敏感词屏蔽>se的灰尘。我把它捡起来,放在上衣口袋里。 
  拉尔萨不相信它是在埃梅莉姑姑家找到的。他甚至不相信我们到过那里,但我们叫他亲自去问问埃梅莉姑姑。尽管我们每天提醒他。但他迟迟不去。显然他不愿意吃灰尘。不过有一回我们三个一起碰到了戈尔贝格老太太。她说那灰尘是她家的。他于是只好吃。 
  拉尔萨把这蓬灰尘夹在鱼子酱三明治中间,吃了下去。我们看着他。他说味道好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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