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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我们在阳台上吃了早餐。天空蓝澄澄的,阳光明媚,空气清新,老妇人给了我们一大盘炒鸡蛋,洋葱,西红柿和切得薄薄的烤肉,肉上涂着辛辣的调味汁。面包很烫,烤得焦黄,上面抹着黄油。咖啡又浓又烫。我饿坏了,吃起东西来就像明天不再过日子似的。
  阿尔玛在笑着。“你吃东西总是这副模样吗?”
  “只是饿的时候这样,”我一面咀嚼着满嘴的食物,一面嘟哝着,“至少这是一顿像样的早餐,不是我们在船上吃的那种玩意儿。”
  “玛玛西塔是个烹调高手。”她说道。
  “我完全同意。”我说道,一面看着她。“你吃得不多。”
  “姑娘们得留意她们的饮食,”她说道,“秘鲁女人容易发胖。”
  她从桌上俯过身子,吻吻我的脸颊。“你很讨人喜欢。”
  老妇人站在阳台的栏杆旁。她转身对阿尔玛说着话。
  阿尔玛从椅子上起身,向栏杆外望着。她对我做了个手势,我也走了过去。“你看街对面。有两个男子站在那辆车旁边。他们也许是警察。”
  “你不知道吗?”我问道。
  “这看上去像警车,但我没有发现任何标记,”她说道,“可能是便衣人员。便衣人员的车没有标记。”
  “你怎么知道他们在注视我们?”我又问道。
  “我说不上来。但是文斯对我说,伊基托斯的警方也许已经掌握了我们的行动。要是他们发现线索,他们就会通知利马总部,因为这是gguuoojiia警察总部。”
  “如果他们不是警察呢?”
  “那么他们就是贩du<北京zheengffuu机房敏感词屏蔽>du<北京zheengffuu机房敏感词屏蔽>du团伙,还在寻找油水。”她抬起身来,拉着我的膀子离开了栏杆。“穿好衣服,”她说道,“我在总部有一些朋友。我的保护人原是军队中的一名将军,一度当过警察总监。有一阵子我和他们很接近。我要打几个电话,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便去自己的卧室。老妇人胜过任何旅馆服务员。她把我的衣服已全部摊放在床上,带金钮扣的深藏青运动茄克衫,灰se<北京zheengffuu机房敏感词屏蔽>se<北京zheengffuu机房敏感词屏蔽>se法兰绒便裤,浅蓝se<北京zheengffuu机房敏感词屏蔽>se<北京zheengffuu机房敏感词屏蔽>se衬衣和编织的黑se<北京zheengffuu机房敏感词屏蔽>se<北京zheengffuu机房敏感词屏蔽>se窄领带。我的系带的浅口黑皮鞋被擦得雪亮,两只鞋中都小心翼翼地放着丝袜。我不到5分钟便穿好了衣服。只是有一样东西,我觉得也许用得着。我打开公文包,从里面拿出左轮gunqiang<北京zheengffuu机房敏感词屏蔽>qiang<北京zheengffuu机房敏感词屏蔽>qiang,把它放到上衣口袋里。接着我又拿出事先答应给阿尔玛的1万美元,放进一只马尼拉纸信封里。我的护照和签证放入胸前口袋,还有几包钱放入裤子口袋。我穿过洗澡间到了她的卧室。
  她还在对着电话说话。老妇人正从衣柜里拿出衣服,给她放在床上。我在房门口一直等到她搁下话筒。
  “他们是警察,”她说道,“不过他们不是在寻找你。”
  “那么我们没什么可担心的。”我说道。
  她摇摇头。“他们在寻找安杰洛,而且认为你就是他。”她让睡袍滑到地上,套上系带子的比基尼紧身短裤,然后又迅速系好相配的胸罩。她坐在床边,拉上她的尼龙丝袜,一边抬起头来望着我。“你看呆了。”她说道。
  “你真会取笑人。”我把那只马尼拉纸信封扔到床上她的身旁。
  “那是什么?”她问道。
  “我答应给你的钱。”我回答道。
  她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把信封递还给我。“你不必这样做,”她说道,“我不需要钱。”
  “我答应过的,”我说道,把信封又退给她。
  “可是我们现在的关系不同了,”她说着,“我们成了朋友和情人。”
  “我希望你把钱收下,”我说道,“正是由于我们目前相互的感情,就更希望你这样做。”
  她从床边站起来吻我。“你真可爱。”她轻轻地说道。
  我拥抱了她一会儿,然后又把她放开。“谢谢你。”
  她从床上拿起衣服,把它套在身上。“玛玛西塔!”她喊道。
  老妇人急匆匆地来到卧室。阿尔玛飞快地对她说着。玛玛西塔点点头,给她扣上后脖子根部的钮扣。然后她从床上拿起信封,离开了屋子。
  阿尔玛又对我回过头来。“我的模样如何?”她问道。
  “很美。”我回答道。
  “我来化个妆,”她说道,“你去整理行李袋。我们再过几分钟就去机场。”
  “外面站着警察怎么办?”我问道。
  “没问题,”她说道,“我和警察局长说了。他会叫他们撤走,并且用他的车送我们去机场。”
  “他相信你的话吗?”
  阿尔玛点点头。“当然相信。不管怎么说,这是事实嘛。但是我们走之前,他想看一下你的护照。你有你的签证,不过你要是在签证中夹1000美元,他是不会介意的。”
  “我还以为他是你的一位朋友呢。”我说道。
  “他要不是朋友,他就不会为我们效劳了,”她回答道,“你不明白。我们的官员收入不多,他们需要帮助。”
  “我们在美国有时也会遇到同样的情况,但是我们把它叫做受贿。”
  “你没有权利这样讽刺挖苦,”她平静地说道,“你已经违反了你在书本上学到的任何法律嘛。”
  我呆呆地望着她。她说得不错。我要怪谁呢?我抓住她的手。“我表示歉意。”
  她在我手上紧紧地捏了一下。“现在抓紧时问。收拾好行李。”
  我关上旅行包,上了锁,然后把公文包放在皮包上。我把它们放在床上,便走到阳台上。那辆小型的黑se<北京zheengffuu机房敏感词屏蔽>se<北京zheengffuu机房敏感词屏蔽>se大众牌汽车仍然停在路对面。我正观望着,忽然一辆4门的福特牌汽车慢慢地停到那辆车的旁边。我看不清驾驶员的模样,但是原先站在大众牌汽车边上的那两个人似乎在和另一辆车的司机说话。接着,福特车开动了,那两个人上了大众牌汽车也呼地一下开走了。我望着他们拐了弯,然后才进屋。我拿起旅行袋和公文包来到起居室。
  阿尔玛正在等我。我直愣愣地望着她。她的肩上披一件貂皮上衣,地上靠她身旁放着两只大旅行包,一只折叠的挎包,还有一只方型的小首饰包。一副露依丝·武依顿的派头。我微微对她笑着。“你看上去雍容华贵,打算去旅行吗?”
  她笑了。“我和你一起去纽约。”
  “嗨,”我说道,“我不记得和你谈过旅行的事儿。”
  “别傻里傻气的,”她说道,“你想,要是我不和他说你要带我去纽约,他会相信我吗?”
  “可是这没那么容易,”我说道,“你需要有签证。”
  她又哈哈笑了起来。“我有一张可以多次入境美国的签证。总而言之,我在那儿上过学。”
  我不再吭声。
  “我还在巴黎读过一年书呢。”她说道。
  “你也准备上巴黎吗?”我问道。
  “也许会去的。不过我不会给你惹麻烦。我的保护人在埃尔饭店给我留着一个小套问。”
  我也笑了起来。“或许你可以收留我。我在纽约可没有公寓。”
  “只要你愿意,随时都可以来作客。”她说道。
  门边上的内线电话铃响了起来。她揿了下按钮,对着话筒说着。内线电话的声音通常总是很弱,这架电话也不例外。那男子的声音听上去又细又激动。阿尔玛对他说了些什么,他的声音又传了过来。最后阿尔玛点点头,我唯一能听得懂的那个词就是“好吧。”
  “巡官在楼下的汽车库里。他带着两名警探。他说,警探告诉他,有三个形迹可疑的家伙正在汽车库入口处外面的一辆车里等着。他认为这些人是gunqiang<北京zheengffuu机房敏感词屏蔽>qiang<北京zheengffuu机房敏感词屏蔽>qiang手,因为车上挂着哥伦比亚的汽车牌照。他希望我们除了他以外,不要给任何人开门。”
  “见鬼。”我说道。我从口袋里掏出handgunqiang<北京zheengffuu机房敏感词屏蔽>qiang<北京zheengffuu机房敏感词屏蔽>qiang。“这个套间还有别的出口吗?”
  “厨房里还有一道服务人员进出的门。”她回答道。
  “你最好用桌子把门顶住,”我说道,“我不希望有人从我们背后摸来。”
  阿尔玛叫来玛玛西塔,我跟着她们来到厨房,用一张笨重的木头桌子顶住了门。然后我们又回到起居室。阿尔玛转身对老妇人说着话,老妇人哭了起来。她抱住阿尔玛,和她亲吻,阿尔玛也吻她,一边用西班牙语和她说着别的什么,最后玛玛西塔离开了屋子。
  阿尔玛抬起头来看我。“我要她去自己的屋里,并且把门反锁。警察已经在这儿,他们会处理所有事务的。”
  “好,”我说道,“也许你应当跟她一起走。”
  阿尔玛摇摇头。“我得和你在一起。你辨不出巡官的声音。”
  “你干吗要为我着想?”我问道,“要是你安然无恙,我会更好受些。”
  “我和你在一起,”她不容置辩地说道,“你把我从食人鱼口中救了出来。况且我们是朋友和情人嘛。”
  我不再多说——只是靠在她身上吻她。“朋友和情人。”我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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