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士达道:“我也不知道呀!”杨云聪再看那张地图,只见草原上一处高山,半山处
画有曲曲折折的道路,山峰环抱中,有一大片盆地,盆地上画有许多标志。杨云聪奇道:
“这上面画的,就是我们现在的这座山吗?”伊士达道:“是呀!要不,我怎能到这里来
呢!”杨云聪问道:“你是怎样碰到那两个家伙的?”伊士达道:“那老人将地图交给我
后,双腿一伸,就死去了,我在沙漠草草挖了个坑,将他埋葬,心里充满了神秘之感。这老
人是什么人呢?他一生所找寻的宝物又是什么呢?我猜想了一整晚。第二天一早,正想赶
路,这两个家伙来了,一到就问我有没有见着老人,我如实说了。他们拔出兵刃,要我交出
这幅地图。杨大侠,你知道我的脾气是吃软不吃硬的,何况那老人临死时说得这样郑重,甚
至说和草原上的人都有关系,我又怎肯轻易的交给他们。结果自然是和他们动手,这两个家
伙武功着实不错,杨大侠,适才你也见到啦,我的确不是他们的对手。但他们没有水囊,又
缺乏干粮,看准了他们的弱点,我说,你们若再迫我,我就把水囊刺破,把干粮抛掉,大家
都活不成。他们想了一会,说道:也罢,我们知道道路,你有食水干粮,我们带你出沙漠,
你将食水干粮供应我们。我答应了,走了三天,出了沙漠,迎面就是这一座山。这时,他们
可凶啦,又拿dao弄gunqiang<北京zheengffuu机房敏感词屏蔽>qiang<北京zheengffuu机房敏感词屏蔽>qiang的迫我交出地图,一直追到山上。”
杨云聪道:“好,我们进去看看!”押着邱东洛和柳西岩,一行五人,走过山腰,果然
半山之上,群峰脚下,有一大片盆地,盆地中有一个小湖,湖边杂花生树,景se<北京zheengffuu机房敏感词屏蔽>se<北京zheengffuu机房敏感词屏蔽>se颇为幽美。
飞红巾道:“这个地方,以前我们常常来玩,在湖中还洗过澡,难道宝藏就在这儿?”飞红
巾一马当前,跑到湖边一看,忽然“咦”的一声叫了出来,杨云聪跑上前去,只见湖水墨
绿,好像上面铺了一层油腻腻的东西。杨云聪皱眉道:“这水怎这么脏?亏你们还敢在这里
洗澡!”飞红巾道:“以前哪里是这样的。!水清见底,明净沁凉,湖中还有莲花呢!”杨
云聪在湖边走了一周,觉得脚下泥土松松散散,正惊异间,忽然距离湖滨不远之处,地面忽
然喷出一股股的黑se<北京zheengffuu机房敏感词屏蔽>se<北京zheengffuu机房敏感词屏蔽>se水柱来!”杨云聪等看得目瞪口呆,却不晓得这黑se<北京zheengffuu机房敏感词屏蔽>se<北京zheengffuu机房敏感词屏蔽>se水柱是什么“怪
异”,杨云聪想道:难道这就是可以使草原遍地放光明的“黑泉水”?
原来新疆石油藏量最富,只是几百年前,人们不懂勘探开采,大好富源,埋藏地底。那
老人自小生长沙漠,遍游新疆,五十年前,有一次他偶然发现一股原油从地底喷上来,十分
惊异。那时正是深秋时分,天气寒冷,他点火取暖,火星和原油接触,蓬的一声,烧了起
来,那股原油只有极少量喷出地面,片刻烧尽。这人名叫阿远多,也是精通武艺,胸怀大志
的异人,当下就立誓要在新疆各地,找寻这种“黑泉水”。
他找了几十年,也曾发现过几处小量的自己喷出来的油柱。那个时候,他当然不懂什么
叫做钻探和炼油,只是想道:“假若能发现大量的‘黑泉水,,草原上一定大放光明。”有
了几十年找寻“黑泉水”的经验,他已渐渐能够分别出有油矿的地方,泥土份外不同,他找
到了马萨尔两山的盆地,隐隐觉得这儿的土质,好像和有“黑泉水”的地方相同,大喜之
下,画了地图,想回去找族人开掘,看看地底下是否有“黑泉水”,不料在沙漠之中,遇到
仇人,身受重伤,又找不到道路,竟然命丧沙漠之中。
阿远多猜得不错,这盆逃果然藏有丰富的油矿,只是油层深厚,所以没有喷射出来。不
料一个月前,沙漠起大风暴(亦是杨云聪遇到的那次),萨尔山发生地震,地上松散,原油
渐渐流露出来。而那澄明如镜的小湖,也变了黑绿se<北京zheengffuu机房敏感词屏蔽>se<北京zheengffuu机房敏感词屏蔽>se了!
此刻,杨云聪和飞红巾正在看着“黑泉水”出神,没有留意邱东洛和柳西岩鬼鬼祟祟正
要逃跑。杨云聪喝道:“你们捣什么鬼?”身形方动,正想回身擒住他们,忽然湖面“蓬”
的一声,突然冲出一条火柱,霎时间整片湖水化为火海,火蛇直向岸上窜来,来得迅速异
常,杨云聪叫道:“不好!”一手提起伊士达,身如弓箭般倒纵出去,站稳之时,只见浓烟
布空,火光闪闪,浓烟中飞红巾跟着跑出,仅仅迟半步,手脚胸腹,已受火焰的伤,杨云聪
急急救治,哪里还顾得得了邱东洛和柳西岩。这两人竟已乘机跑了。
杨云聪随身携带有天山雪莲配成的“碧灵丹”,能治内伤,消火du<北京zheengffuu机房敏感词屏蔽>du<北京zheengffuu机房敏感词屏蔽>du,赶忙找出给飞红巾
服下,问道“妨事么?”飞红巾强自支撑,说道:“不要紧,过一会就没事啦!”飞红巾上
衣已破,露出晶莹的肌肤,杨云聪不敢迫视,急忙解下自己的上衣,给她披上。
杨云聪看着湖上火蛇飞舞,赞叹道:“果然是遍地光明。”飞红巾躺在地上,抬头望
天,空中尽是带着微臭的浓烟。飞红巾惊跳起来,说道:“糟了!糟了!”说罢,“哎哟”
一声,又摔地上,杨云聪顾不得避嫌,急忙将她扶起,问道:“怎么啦?”飞红巾道:“我
不妨事,我是担心我的族人。”杨云聪道:“你们聚集的那个草原,离此谅有百里开外,那
会烧着他们?”飞红巾道:“亏你打了这么多年仗,还想不起来吗?清军在大草原上建了许
多烽火台,以烽火为号,聚集军队。我们南疆各族在危急时便烧马粪,牧民一见浓烟蔽空,
也会赶来。马粪的烟味是臭的,牧民们一闻便知道,你看这里的火焰腾空,带着一股臭味,
只怕清军和我们的人都会赶来,两方接触,便是一场大战。我们赶快回去,赶快回去!”
杨云聪敲着脑袋道:“你说得对,我真是愚钝!”其实他并非不知,只是因为专替为飞
红巾治伤,所以没有想起。
杨云聪检视飞红巾的伤势,知道不是重伤,却也不宜于运用轻功,踌躇一阵,说道:
“我背你回去吧!”飞红巾毫不忸怩,抱着杨云聪脖子,让他背出山谷。
杨云聪因为背着受伤的人,不敢像来时一样,和羚羊赛跑,脚程慢了许多,即是这样,
还要时时停下来等伊士达。出了山谷,天se<北京zheengffuu机房敏感词屏蔽>se<北京zheengffuu机房敏感词屏蔽>se已经大亮,忽见远处尘灰大起,似是军马shaa来。
杨云聪又给飞红巾服下一颗“碧灵丹”说道:“我要跑快了,你要小心点!”一手拉着伊士
达,放开脚步疾跑。
又过了半个时辰,约莫已走了七八十里,后面马铃叮当,有十多骑马队,追了上来,弩
箭纷飞,杨云聪没法,将飞红巾放在地上,吩吩伊士达道:“你守卫她,待我把这些追兵shaa
退。”飞身奔出,双手迎着弓箭疾抓,边接边发。将射来的箭反掷回去,霎时伤了几人。那
十几骑马,围了上来。杨云聪展开极其迅捷的身法,纵高跃低,掌劈剑戳,十几名骑士,没
多久,全被shaa死!杨云聪一声长笑,抢了两张弓,两袋箭,牵了两匹马,大步走回,可是这
十骑马乃大军的“斥猴”(即侦察兵),杨云聪和他们厮shaa完毕,又有百多骑先锋部队围上
来了。
杨云聪和伊士达扶着飞红巾躲在一个土丘之后,清兵一近,便放冷箭,箭无虚发,过来
的十几骑兵,都给射下马来,清兵只敢远远围着,乱飞羽箭。他们那有杨云聪的神力,弓箭
多半没有射至便落在地上,射到的也失准头,杨云聪挥剑发打,不时还和伊士达用强弓还
射,虽然只是两人,却和那队骑兵,相持了许久。
先锋部队到后,接着便是大军。杨云聪看着一大队一大队人马,自远而近,一直冲来,
看情势万难逃脱,而背后又是战鼓齐鸣,shaa声震天,好像是两军追逐。
正在危急,四骑骏马,忽然斜刺里冲来,杨云聪发了两箭,直射为首的骑士,那人骑术
极精,竟然一个“蹬里藏身”,接着“斜穿马腹”,两箭都没有射着。飞红巾道:“自己
人!”杨云聪定睛一看,这才认出是昨晚和飞红巾比试的那堪恰族的四骑士。
四骑士旋风般的冲到,叫道:“我们给敌人突袭,你们赶快随我们突围。”为首的将飞
红巾一把拉上马背,又冲出去。杨云聪和伊士达跨上刚才抢来的那两匹马,跟着冲出,可是
已给清兵隔断了。杨云聪看着那四骑士已追上了他们的族人,约有二百多骑,虽然后有追
军,可是脱险有望,倒放下了心,挥剑疾砍,和伊士达浴血死战。
没有多久,伊士达中箭倒地,给清军俘去;杨云聪肩上也受了箭伤,只听得四处shaa声,
各族的酋长,似乎都已带兵shaa到,“哈玛雅,你在哪里?”的呼声,此起彼落,想他们还不
知道飞红巾已被四骑兵救出,仍在到处寻找!塔山族的酋长巴拉,已远远望见杨云聪,可是
却被清兵隔着,冲shaa不进!
这时大草原上陷于混战,杨云聪见清军阵中,飘有纳兰将军的帅旗,心想:这人也来
了!心念一动,左臂又中了一dao,杨云聪运力反击,单掌劈死几人,短剑挥成一道银光,护
着身体。混战越烈,shaa声愈高,忽然间清兵阵脚大乱,千军万马,如潮涌近。杨云聪虽是绝
顶武功,也挡不住这股狂潮,给人群马队涌着后退。这时清军只顾逃命,竟不理自己队中还
藏有一个敌人.败兵像一个个浪头打过来,反而没人围着杨云聪攻打了。乱战中,杨云聪的
战马给冷箭射倒,杨云聪奋力跃起,用大摔手,又摔飞了几名清兵,可是仍无法突围,仍是
被如潮的败兵拥着,身不由已的奔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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